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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新郎文二郎记1(8 / 16)

招招手。

臻臻把碗交给丫鬟,发觉那抹白衣已经在瞧自己了。她眼眸向下,不敢相看。

“臻臻,这便是我家二郎。你来见过。你们尚未成婚,就先以表哥、表妹互称吧。”夫人把臻臻拉到文逸跟前。

臻臻睨着他白袍下摆的墨竹,声音极细:“表哥”

“二郎,快向你表妹问好,她叫臻臻。”

文逸进门时乍以为这姑娘是个新来的小丫鬟,不想竟是他那从青州来的未婚妻!

他平素看惯了上京各式各样的美人,连他生母年轻时亦是风华出尘的美人坯子,此刻见这位素衣素头,毫不打扮,拘谨老旧,没细看眉眼,总之不觉得好看,也看不惯。

不情不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表妹。”文逸顺势跌回椅上坐好。

容杳招呼臻臻也坐,向臻臻说起了文逸如今在大理寺当差的事。虽未授官衔,但很受大理寺少卿的器重,今大理寺少卿便是端亲王世子,他与文逸从小一起在道观里长大的,有深厚情谊。

文逸且看自己母亲在外人面前吹嘘的得意模样,一时起了顽劣心,便想对着g,叹气道:“母亲,你可别说了。我都脸红了。不过是世子爷看我可怜没事做,才赏我一个看门放狗的职。我一无能科举入仕,二没力气充军杀敌,文武不能,简直丢了文家将门的脸。现在还被朝廷缉拿,也只有今夜能让我回家躲一躲,明日我就要被发配边疆了。对,我犯了谋逆案,家里可千万别包庇我,免得连累全家。”

“二郎,休胡说。”容杳夫人脸se不佳,瞪了儿子一眼。回过头对臻臻陪笑道:“可别听他的,他就是ai说笑,想逗你玩的。”

臻臻一脸木然,不明白他的用意。

“这可不兴开玩笑,”文逸却以为臻臻被他吓到了,便一鼓作气,凑到她跟前,“姑娘,我劝你别嫁给我,嫁给我明天就要守活寡。万一我路上遇到不测,si了——你可就成真寡妇了!”

他最末一句说得大声,跟真的一般。这大嗓门,倒真把臻臻吓得往后退了退。

“我见你年轻,跟朵花儿似的,还是另寻佳人,好好过日子去吧?你也别看我家家大业大,其实已快成一个空壳子”

“二郎——”容杳夫人忍住怒火,快把儿子的衣袖扯烂了。

抬眼见到来人,夫人蹙眉,低声又斥一句:“快住口。”

是明国公文英光进门了。

文逸立刻无声,整间屋子也变得肃穆。

“你方才乱讲什么?”文英光见过了向他拜礼的臻臻,便把锐利视线放在了自家儿子身上。

这是臻臻第一次见国公爷文英光,知道他是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威武大将军,如今正统领g0ng中一派禁军,果然气势如虹。可这大将军如此y朗粗犷,是如何生出文逸这般漂亮秀气的儿子的?

一时忘了形,臻臻便直盯着二人来回看。

文逸垂头丧气的,须臾才答:“没什么。”

“我们在跟姑娘说话呢,二郎已经见过臻臻了,官人,你瞧他俩,一个衣裳上绣竹,一个扇子上画竹,可真是般配。”容杳夫人唯恐父子二人当着姑娘面起冲突,打完圆场,抬手唤人上茶来。

臻臻望向自己团扇上的小小绿竹,同时,听到一声轻嗤:“切——”

是他在“切”,他好像不太屑。臻臻把团扇按在自己腿上。

文英光不再问文逸,改问臻臻几句,不外乎是她青州的家况,她父母的营生那些个。

臻臻低眉顺眼,一一应答了。

“开药铺能挣几个钱?当年你家好歹也是在京中做官的,竟如此落魄。”文逸从中cha嘴道。

这话顿时让臻臻感到难堪,她是家道中落,如今来投靠明国府的,来的路上,嬷嬷就曾听到船上的人在议论她的身世,无非是说她不配。

可今日就在自己跟前,他就当着他父母的面,竟也这么说臻臻窘迫极了,紧抿着唇,憋不出一句话。

文英光却道:“你一个从未入过官场的后生懂什么?休要议论长者过去之事。”

“我只是好奇。”文逸驳道。

容杳夫人一直不忘照看臻臻的脸se,也道:“汪家乃世代医门,救si扶伤无数,有传世的美德,可不是为官做宰、家财万贯的人能b拟的。”

文逸撇撇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文英光看向臻臻,又道:“早年我和夫人一同去过青州,拜见了你家汪太爷,不过你那时还在襁褓,当然不记得。回京之前,还赶上了你的周岁宴。”

“知道,”臻臻尚未从窘迫中挣脱,满是小心谨慎地回话,“听我母亲说,老爷和夫人送了我一把长命锁,母亲做成了项圈至今还替我收着。”

彼时丫鬟端来了热茶,递给臻臻一盏。臻臻伸手去接,忽而听到一句:“是多大的锁?”

她一时不知怎的就失了手,没接住茶杯,眼睁睁看着茶水泼出,又任由它哐啷啷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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