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滋啦——

白炽灯闪了两下，屋子里便一片黑暗。

古付明等了一会儿，发现等没有再亮的迹象，缩了缩脖子，艰难翻了个身，叹了口气。

啧，电都停了。

想到这里，古付明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胀得难受，再也睡不着，深吸一口气，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出了门，霓虹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下意识闭了闭眼。

这世道变得真多，连街上的招牌都看不懂了。

也对，他搬到这边不过数周，他完全陌生也是应该。

古付明看到脚下的石头，将它踢开。

小石子滚了几圈，落进了河里，溅起细微的涟漪。

这河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古付明鬼使神差地跟着石子走到了河边，看着涟漪渐渐平静下去，古付明心想。

河风拂过他的面颊，河水咆哮着从他身边滚过，古付明死死盯住奔腾的河水，瞳孔变得涣散，冰凉的水流滑过他的手指，古付明下意识收回了手，

要不……死了算了，一个念头从古付明心头划过，等到他回过神来，河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胸口，时不时出现的浪潮让水涌入了他的口鼻，溺水感让他本能地挣扎起来，脚下一空，更多的河水涌入了他的嘴里。

他好像要死了，缺氧感越来越强，古付明明确了这个现实。

记忆像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里闪过，他以前听说过人死之前会把过往回忆一遍，他这个状态应该就是要死了。

那个人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闪过他的脑海。

哗啦——古付明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看清来人，可是河水已经入了眼，刺得他眼睛根本睁不开。

“你为什么要寻短见？”

很有磁性的男声响起，但是他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不会是债主吧？古付明做出判断，选择装死。

他又一次被扔进了河里。

“因为我欠债！”古付明艰难挣扎着，让头露了出来，脑子已经转不过来想别的理由，只好直接说出了原因。

“我能帮你还债，但是……”

男人把古付明捞了起来，又一次进水的眼睛彻底睁不开了，河风吹过，古付明瑟瑟抖了起来，听到男人这般说，他很是惊喜的抬头，又垂下了头，闷闷说到：“代价是什么呢？”

以前他的暧昧对象都说他垂头的样子最迷人，

可是古付明忘了，自己现在长相和打扮活脱脱一个拾荒者，没有人会对他产生同情。

“代价很简单，不过需要抽取。”男人叹了一口气，将外套披在了古付明身上。

“我能不答应吗？”古付明感受到了男人的善意，抬头想要看向男人。

叮叮——

唯一留存的以前的东西——手机，发出熟悉的声音。

这手机居然是防水的，古付明有些感叹，也对，这是他留下的唯一东西，以前的他用的什么都是最好的，手机能防水也很正常。

古付明心情很是轻松地低下头看向屏幕，看清内容，变了脸色。

“你确定只要和你合作我的债都能对吧？”古付明捏着手机的手指已经泛白。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男人看着古付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没事，穷鬼是无所畏惧的。”古付明打断了他的话，将手机放回了原处，整个人都颓废下去，做出一副顺从摸样。

大不了以后毁约，古付明腹诽。

男人的手按住了他的头，一个巨大的转盘出现在他脑海里，转动了起来。

这是他的异能吗？

古付明闪过一个念头，很快隐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转盘上。

转盘忽悠悠的转，古付明一个字都看不清，直到转盘停下，一个词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站街】

古付明瞳孔一缩，又很快释然。

站街？也不是不行，只要帮他把债还掉就行。

死过一次之后，他觉得什么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