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咽下呼之欲出的嗝,我露出惊喜的笑容,用袖口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痕。
我说什么来着?就算长得不像好人,也还是有人吃这一套的。
西格的判断一如既往的毫无可信度。
睁着湿红的眸子,我抿了抿唇,轻声说:“愿神保佑您,仁慈的大人。”
许久过后,温纶终于等到了房门再次打开,他咬着烟笑起来,知道桑佑又一次成功了。
“买了那么多好吃的,就给他几个面包,我果然没看错你。”
“少啰嗦,”我勾了勾手指,逗狗似的:“给我一根。”
“你怎么连这点便宜都要占我的。”温纶随手将烟盒抛了过来。
接住烟盒晃了晃,里头只剩下一根烟,我撇了他一眼,眸子轻轻眯起,刚哭过的瞳还湿润着。
低头咬住烟蒂,我将那支烟叼了出来。
“火。”
温纶从怀里拿出打火机,凑到我的面前。
“嗤”的一声,火舌舔过烟头,吞下了少许烟丝,浅蓝色的烟柱升腾,模糊了视线。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鸦色的睫虚垂,仰着脸吐出一口烟圈。
“呼——”
温纶瞧着我:“怎么样?”
“答应了。”
“他想要什么?你陪他睡一觉?”
“他要西格的终端。”
温纶沉默了几秒,忽的笑起来:“6。”
西八,兜兜转转还是这样。
只要偷到西格的终端,司循今承诺会将犯罪团伙送回他们该去的地方。
我捏着烟,拇指轻轻点了两下,抖落些许烟灰,“西格的终端还真是遭人惦记。”
司循今一个第三区的老牌贵族,特地跑来第十区,还受了伤,一整天了也不见有人来找他。
我基本可以断定他和自己的手下们失联了,而给他留下伤口的人就是西格无疑。
什么时候这个世界变成围着西格转了?
我用食指勾着垂下的细麻花绕了绕,问:“刀疤的死有人怀疑吗?”
温纶道:“小刘说他伪造好了现场,凶|器也是刀疤自己的军刀,西格就算起疑也找不到证据。”
果然是专业的。
小刘这些年在安街没白干。
温纶将烟头按灭在砂石地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你要怎么偷西格的终端,他根本不吃你那套吧?”
我耸了耸肩:“不偷。”
“我只要告诉西蒙他们,西格的终端已经先一步落到司循今手里就行了。”
狗咬狗去吧。
温纶咋了咋舌:“这么黑?”
“你是打算等西蒙他们杀了司循今后将这件事汇报给西格,让他们的罪行和悬赏奖金更上一层楼,然后你再把他们三个都杀了,独吞赏金,对吗?”
对什么对,你怎么比我还黑。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我摇摇头说:“我只是想跟西格长官卖卖惨,求他看在我提供情报的份上,把悬赏的奖金分我一部分而已。”
温纶沉默片刻:“6。”
那不然呢?
我就是个香站街的,你不能指望我杀人吧?
金色的纱幔垂落,床上的青年隐隐绰绰,耀眼的金发披散在纹路繁复的枕套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攥住了被单。
莱森安详的睡容被蹙起的眉破坏,他的呼吸逐渐偏离了规律,越来越急促。
这是哪里?
密林?沼泽?
莱森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或者说,联邦早就看不到雨林一类的自然生态景观了。
莱森对雨林的一切了解都来自于书本、博物馆以及电影,在他的记忆中,雨林的危险程度仅次于深海。
金发执政官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掏出怀里的枪,用枪口拨开面前郁郁葱葱的树叶前进。
他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靴底陷入泥泞,华丽的衣物被针叶割裂,金发沾染了密林间的水汽,湿漉漉的黏在一起。
莱森很快意识到,他在做梦。
他略微放松了下来,背靠着粗壮的树干调整呼吸,翠色的眸子四处打量。
“砰!”
莱森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俯冲而下的巨鸟哀鸣着坠落,天空中哗啦啦的下血,将树叶染成了怪异的红色。
“咔哒”
再次上膛。
莱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但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他也不忘保持贵族的仪容。
理了理袖口,执政官从怀里掏出手帕,细细的擦拭湿润的金发。
密林里安静的诡异,高大的树干上方,一条匍匐的黑蛇吐了吐信子,慢悠悠的盘旋而下。
它先前被巨鸟的血淋了一身,黑色的鳞片上突兀的攀着一条细长的血线。
“噢!”
几乎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