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只觉得身上暖了一些,他闭着眼睛,呼吸急促。虽然依旧疼,但比起之前那次,已经好上太多了。他曾毒发过一次,那种感觉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就仿佛全身的骨头被人一遍遍刮过一般,他疼得神智不清,一会儿痛晕过去,一会儿又痛到醒来。那次足足痛了三天,他像是经历了一次炼狱。之后的一个多月他全身依旧酸痛,精神恍惚,难以入眠。身上渐渐暖了一些,痛感也没那么强了,魏昭觉得迷迷糊糊的,口中忽然被人塞进了一小块凉凉的东西,入口之后甜甜的,却是一块糖果。他含着那糖果,困意袭来,渐渐睡着了。赵淮霁在他床边坐着没动,只是定定地望着他。次日天未亮,魏昭便醒来了。身上的痛感已经完全消失了,睡了一夜,只觉得身上轻松得很,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果然是可以通过回复力硬扛过去的,这毒性对身体的伤害终究敌不过他强大的回复能力。这是第二次毒发,却比第一次轻松了太多。他知道第三次几乎是要命的,他还需要更多的回复力才能扛住。他坐起身,这才发现有人趴在他的床沿上睡着。他被窝里的热水袋还有余温,那位季先生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一整夜。……“今日不早朝!”余喜在大殿上宣布道,扭头就走了。刚出门就有人拦住他,“喜公公,到底是什么事儿啊?陛下怎么了?”佘喜道:“陛下今日不早朝。”他不会说谎,直接就不解释。这几天大家已经发现了,这位新来的余喜公公嘴紧得很,皇上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让说的话绝对套不出来,他不跟任何人结交,就只听皇帝的。“喜公公,陛下在宫里吗?”“……”“陛下生病了吗?”“……”“陛下是不是又沉迷于美色了?”“……”连信呆了半晌,他昨天大半夜里接到圣旨,说他昨夜跟季先生一起喝了酒。他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皇上这是要他帮忙圆谎。今天就直接不来早朝了,什么情况?皇帝一向勤勉,除了之前秘密出宫的那几天,他每天都会准时来早朝的,怎地竟有连续两日不来?连信上朝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难道真是得了什么绝色的美人,从此君王不早朝了?不早朝也好,就不用陪魏昭演戏了,怪累人的。想到魏昭,他才发现,今天魏昭也没来,不仅魏昭没来,谢孝林也没来。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了?……谢孝林一大早就惊出了一身冷汗,陛下竟然亲自照顾了魏昭一整晚!这……他手下的人是有多不得力,才要麻烦陛下亲自去照顾人啊!小丫环嘴快,一大早就在到处说:“昨晚上魏大人突发寒症,我问那位季先生要不要请大夫,他说不用,让我灌几个热水袋子来又要了几颗糖果。那热水袋子一直要换,我可是灌了一晚上的热水袋子呢!还好只是灌热水袋子,没让我去伺候,那位季先生人真好,自己照顾了魏大人一整晚,都没睡一会儿!”谢孝林正寻思着怎么请罪,就看到魏昭和赵淮霁一起从屋里走了出来。魏昭道:“昨晚受了些风寒,睡得沉了,没有来得及去早朝。谢大人刚回来吗?无故不来早朝,我得去跟陛下请个罪,晚了他说不定又要罚我。”谢孝林:“陛下今天没来早朝,你不用去请罪了。”魏昭疑惑道:“他昨日也没来早朝,莫非真像连信说的,得了什么倾国的美人?这可不太好,谢大人得劝着些,莫让美色误国呀!”谢孝林:“……”他总觉得魏昭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赵淮霁咳了一声,“那个……魏大人,咱们去接青瑶姑娘吧,趁早出发,能早些到。”魏昭点头,“好,有劳先生。”二人出了谢府,一起去了许大夫的医馆。魏昭昨天就把青瑶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去到后把剩下的一些东西包起来。不久,赵淮霁安排的马车到了,他便扶着青瑶出了医馆,有个小丫头跑过来帮忙扶着,她声音清脆,“谢大人放心把姑娘交给我吧,我一路上会好好照顾她的。”青瑶回过身,轻轻抱住魏昭,小声道:“阿周,你保重,我到了会传信给你。”赵淮霁在一旁站着,他总觉得自己听错了,她叫的是“阿昭”吧?他怎么听得像是“阿周?”她声音很低,他一定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