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吗,要是只剃个寸头,我还用他?!”来宝满意了,大度道:“算了吧,下次你给我剃。”何川点头答应:“当然可以。”只是说完后何川心里泛起一丝难过,不知下次来宝头发长长的时候,自己还会在他身边吗,也许那个时候来宝已经找到了家人,恢复了记忆,跟自己的缘分大概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吧……何川心绪还未平复,来宝突然挤到何川身边,把塑料盆里的内裤拿出来,开始打洗衣皂。来宝手掌很大,何川看着自己那条新买的白色内裤被他握成小小的一团揉搓着,小肚子不禁一抽。来宝洗衣服笨手笨脚,薄薄的内裤无辜地被他撕扯拽拉,何川尴尬地夺过内裤:“我的自己洗,你就洗你自己的就好。”来宝便又从盆里拎出自己的那条内裤,何川扫了一眼来宝的内裤,不禁感慨两人尺寸的差异。
两个人并肩挤在狭小的洗手台前,胳膊摩擦着,两人的手掌在一个盆里进进出出,何川的手背总是能擦到来宝手上。何川有些受不了,开始赶人:“你洗得好慢,你出去吧,剩下的我来。”“马上就好。”“我说了我来洗。”何川不得不垮下脸,故作严肃,“你出去等我,太挤了!”“你也不喜欢我?”来宝把手里的内裤放进盆里,搓着手上无辜的肥皂液,“下午试衣服的时候在赶我,现在也在赶我。”何川停下手上的动作,不由一惊,不知来宝竟然会如此敏感地会错意:“当然不是!”何川焦心解释道,“我只是,我只是怕挤……”“那你还让我跟你睡一张床。”来宝思路清晰。何川哑口无言,半晌道:“……我睡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嘛不是……”来宝最终还是离开了卫生间,何川盯着洗脸镜里的自己,不禁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有些过分了,从凌晨被来宝熊抱在怀里,他自己不能控制地出现生理反应时,他就一直在有意识地躲开来宝,躲开他的眼神,他的靠近。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明明两人相识不过短短两日,但来宝的一举一动却总是在牵扯着他的注意力。何川也不想这样,他害怕这种逐渐脱轨的感觉,害怕只因为一个人的呼吸声就莫名心动的感觉。他只想在平静的小镇里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居民,不想也不敢做一个和大家不同的异类。他无法想象假如他真的有出柜的那一天,老何会是什么暴跳如雷的反应,丁传贵又会用什么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待他,村口里的那些天天开着茶话会的大娘们又会如何把他编排成变态或者神经病。最关键的是,来宝他失忆了,这里所有人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是哪里人,是谁家的儿子,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是否结过婚,又或者他是不是已经为人父了,一切都不得而知,对这样一个空白的人心悸,无异于抱着一颗定时炸弹,刺激且不知道何时会被炸地粉碎。何川不想冒险,无论是打破自己原有的生活,还是被来宝原来的生活波及,他都不想去以身犯险。他是对来宝心动,但他觉得最大的原因是来宝的颜值太高,比电视剧里的男主角都吸引人的长相,怎么可能不让人心动。何况心动的也不止他一个人,但凡看见来宝的人,哪个不得夸他两句,就连人小鬼大的丁传林都像只麻雀一样围着来宝转,谁人不爱帅哥,何川安慰自己,只是跟大家一样的心理而已,没什么可在意的。何川在镜子前做了一番头脑风暴,成功说服自己,以后该怎么跟来宝相处就怎么相处,不要再因为自己那点小心思而躲着人家,既让来宝误会自己不喜欢他,又让自己扭扭捏捏得不像话。对!没错!就应该这样!以后就像直男那样跟来宝正常相处就行!何川下定决心。何川洗完内裤,老何也从外面逛游逛游地回来了,一进门看见杵在门口望街景发呆的来宝,吓了一大跳。“妈呀,你得吓死俺这个老头子啊!”老头摸着胸口心有余悸道,“绞了个这么短的头,又板着张脸,站这里跟个黑社会放高利贷的!”来宝摸摸硬硬的发茬,淡然道:“丁传贵给剪的。”“这个传贵,咋想的,给你绞这么个头。”老何不满意道。“手艺不精吧。”来宝眼神闪过一丝轻蔑。“那不能,他手艺俺还是知道的,估计是脑子搭错筋了。”老何摇头走开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反正晚饭时间也没见到脑子搭错筋的丁传贵过来吃饭,于是晚饭便是爷孙俩和来宝一起吃的。吃完饭老何照样进了卧室去看电视,来宝在院子里刷碗,何川把洗衣机洗好的衣服装盆里拿到院子里晾晒。两人一模一样的那套衣服并排挂在一起,还有大大小小的内裤也挂满了一排晾衣绳。何川决定不再扭捏,于是转头冲着正在刷碗的来宝说:“瞧,咱俩的衣服。”来宝抬眼看了眼满满当当的晾衣绳,等着何川的下文。“像不像情侣套装,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川假模假样地开着直男式玩笑。来宝反应平淡,低下头继续刷碗,然后扔来一句熟悉的回答:“咱俩又不是情侣。”何川的笑声堵在嗓子缝里,戛然而止。完蛋,直男式玩笑失败了! 哪像哥哥晚上来宝上床的时候发现何川已经睡下,并且不知为什么整个人都快贴到床边,而且还是后脑勺冲着自己。“小川哥,睡了?”来宝低声询问。无人回应,何川一动未动。来宝把床头灯摁灭,掀开薄毯上了床,黑暗中来宝侧头看了眼何川的后背,低声道:“啊,头好痛。”“哪里痛?”刚才还睡着的人立刻转过身,黑暗中摩挲着来宝的脑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