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被吮吻得红肿湿润,眼角泪痕未干,显然是受了一番磋磨。
走吧。
闵宅外院。
宽敞明亮的厅室,闵氏私人医疗机构的数十权威脑内、外科专家早已肃然林立,枕戈待旦。这个团队是闵氏几十年间砸重金网罗而来,就算是在国际,也是该领域中的顶级水平。
闵祁山将方瑾儒小心放置到仪器内,掀开遮挡她头脸的外套。
室内众人一时似被施了定身术,倒抽气的声音窸窸窣窣,此起彼伏。
闵西廷锋锐的眉骨凶狠地拧作一团,他娘的还等什么?等着投胎呢吧?那药她只肯喝一半儿,中途醒来叫她觉出一丝半点儿,老子揭了你们的皮。
既然知道时间紧迫,怎么就不能让她将药全部服下?偏还耽搁了半天?
众人心内腹诽,脸上半点不敢显,毕恭毕敬地围上前来。
一番检测诊断,结论与父子俩的揣测所差无几。脑部并无任何可见的损伤,心智失常显然乃哀毁过甚所致,只能慢慢劝慰纾解。
方瑾儒是决计不肯瞧心理医生的,抗抑郁的药物副作用太大,且父子二人存了点儿不可与外人道的私心,两条建议俱都驳了,将众人遣散。
往后数年,方瑾儒被父子二人软硬兼施地软禁在闵宅内院。
她心智骤退,心内的抑郁苦痛倒是消减不少,被二人哄得高兴了,亦会莺燕初啭般娇笑回应,本就是烟霞色相,情态天真纯粹,越发明媚不可方物,父子二人爱之欲狂。
闵西廷一得空就陪着她,快活得连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也不拘做什么,方瑾儒头脑虽不甚清明,然而自小博览群书,学识修养根植在骨子里,平日里软谈丽语,出言便成章,奇闻趣事信手拈来,兼之花颜月貌,清气含芳,天下间没有一个男人近了她身之后舍得离开。
偏这活宝贝儿一时满脸正经侃侃而谈,一时又烂漫娇嗲地指了自己白嫩嫩的肚皮问宝宝来了没有。闵西廷后腰酥麻的,简直像过了电。他镇日跟坐了过山车似的,七上八下,神魂颠倒,只盼着这孩子最好永远不来,方瑾儒永远不要变回原来那冷冰冰的样子,自己如此神仙般的日子永远不要结束。
这日傍晚闵西廷正陪方瑾儒用晚膳。
维桢的挑食遗传其母。方瑾儒于饮食上只会比她更为挑剔,偏又重规矩,做不出尝一口搁下的事,必是忍耐着吃完,然后整顿饭的胃口都败坏了,再不肯张嘴。
瑾园小厨房的师傅们这段日子是痛并快乐着。闵氏父子出手阔绰,方大小姐哪怕只多用一口呢,源源不绝的赏钱便下来了。若桌上出现了方大小姐不喜之物又碰巧叫她尝着了,事后父子二人必是要大发雷霆,罚俸抽一顿都是轻的。
席上有道鲜酿五味汤,汤色澄透不沾油腥,偏清香无比。方瑾儒用了整整一碗。闵西廷喜上眉梢,抱了她横坐到自己腿上,轻声细语哄道:宝贝儿,真乖,明儿也叫上这个?
方瑾儒笑眯眯地点头应了。
闵西廷稀罕极了她乖顺娇俏的模样,搂紧了爱之不尽地吻了又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