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推开隔间的门,有人出其不意地闪身入内,一手将门掩上落锁,在维桢惊呼之前伸出手指“嘘”了一身,压着喉咙道:“维桢同学,我是昆娜,昆娜麦卡锡。咱们同系,我是二班的,大课堂的课都是一块儿上的。”
昆娜麦卡锡妆容浓重,一眼望去倒是个长相十分柔和可亲的女孩子,红发,高个,扎了根长辫子,嗓音温吞毫无攻击性。
维桢提起的心落了回去,侧了小脑袋无声地询问。维桢不认得昆娜,这并不稀奇,她连同班同学都认不齐,何况是隔壁班的。
昆娜捂了捂跳得有些促的心口,低声道:“维桢,罗霂兰大使馆请示你为何没有回国参加文德昭圣皇后的丧仪?数十封来自罗霂兰皇室的公函已接二连三递交到沈少司令的府邸。”
紧接着解释,“原西萨克瑟亲王自文德昭圣皇后薨逝便一直昏迷不醒。拉斐尔国王悲伤过度,卧床不起,禅位于大皇子。大皇子不愿越过父亲,隻承了西萨克瑟亲王的王爵位,继任罗霂兰帝国新一任王储。亲王殿下为原西萨克瑟亲王举行了登基大典,又尊生母方瑾儒夫人为皇后,谥号文德昭圣皇后。”
她担忧地睐一眼脸色惨变的维桢,“亲王殿下已经册封你为罗霂兰嫡长公主,位比亲王。”
“妈妈的丧礼……沈飞没有告诉我,没有任何人通知我,我不知道呀。莱昂叔叔的事,我也……难怪他的通讯器一直关机。”话音未落,已泣不成声。
古华夏人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葬丧之事至关重要。偏她是个被刻意养得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孩子,又一昧沉浸在丧母之痛中,无人提醒,一概浑忘了。
昆娜握住她抖索的小手柔声劝慰,待她平静下来,才狐疑道:“彷佛自从一年级期中考试前后,我们谁都没能再拨通你的通讯器。你的信号是被家人限制了吧?恐怕是担心你结交不好的朋友,除了特定的联系人,其他人无法拨入。”
那时自己刚与沈飞交往不久,除了沈飞,谁还会限制自己与其他人来往?一个连着一个惊雷打下来,维桢浑浑噩噩不知所措,她甚至来不及对沈飞的隐瞒和长久的控制产生不满情绪,只是茫然地问道:“你也是罗霂兰的交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