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没彻底关上,让他有了一点聊胜于无的安全感。他不安地看了对方一眼,垂下睫毛端着杯子照做。
软红的唇含住透明的玻璃杯沿,一点点倾斜杯身,直到被里面醇白的乳液挨上,于唇周留下一圈淡淡的奶渍。
他因对方的注目而紧张,一心只想快点喝完,情不自禁就咽得有些急。快喝到一半时被奶呛了一下,又蹙着眉停下来,想要缓口气再继续。
杯沿刚离开唇边,手里的玻璃杯就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
他面前笼上了一大片阴影,是宋晏程俯身下来,含住了他被奶液浸得水光润润的唇。
云罗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压到门板上,两人的体重叠在一处,只听静夜里砰的一声乍响,虚掩的房门这才被关了个严实。
原以为会撞疼,后脑却挨上了那人宽厚燥热的手掌。
未合拢的牙关被轻而易举撬开,那人粗劲的舌闯进来,强横地卷住他的,在高热的口腔黏膜里勾缠。带着奶味的津液被舔走,又换成对方的反哺回来,抵住舌根迫使他作出吞咽的动作。
又凶,又深。动作慢条斯理地,连喉管都想探进去一同侵犯。
心跳徒然加快,不知道是在担心声音太大被发现,还是单纯只因为被深吻。
他知道今天晚上至少这个吻是逃不开的,又顾及着门外就是走廊,温顺地张开双唇不作反抗。让伸舌头就伸舌头,让咽津液就咽津液,予取予求的姿态像一场献祭,要以人类原始的肉欲安抚亟待出笼的凶兽。
只是今晚好像也不同以往,他越乖顺,那人反而表现地越躁郁。云罗渐渐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躲又不敢,眼里都浸上了汪生理泪水。好容易被放过了唇舌,粗重的鼻息又开始往下游移,最终停在了被睡衣领口半遮半掩的锁骨上。
保守的长袖睡衣被解开了领扣,扯歪拉到一边。
一下下的啄吻,从裸露出来的肩头延绵到脆弱的脖颈,有些痒。细嫩的颈肉被含住嘬弄,又有湿热的舌覆上去舔舐,短暂的温柔让他从方才的激吻中得以喘息,迷蒙睁着眼看向虚空。
潜意识里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警醒自己要及时叫停,被锢在怀里的身体却开始不争气地发软,像已经习惯了那人的温存。
直到对方嘬吻的力度越来越大,甚至用尖利的犬齿叼起嫩肉啃咬,那点钝钝的疼痛才像根针一样将他刺醒,唤回了沉溺在陌生情欲中的知觉。
他想在这里留下吻痕。意识到这一点,云罗慌乱地偏头要躲开,双手抵住宋晏程精壮的胸膛,低声哀求:“别,会被看见……”
“怕什么?”
他一说话,宋晏程又捏住了他的下巴,凑上去吻他被亲红了的嘴。云罗被吻得瑟缩,含糊不清地回答:“你答应过的……”
“看见就看见了。”
宋晏程叼着他软软的唇厮磨,拂在脸上的呼吸缓沉而粗重,像是极力压抑自己暴戾本能的兽类,因感觉到威胁而显出獠牙:“对着别人笑得那么乖,就是不看我一眼……我的宝贝有靠山了,是不是?”
那人身上的气息清冽而具有侵略性,盈盈绕绕将他围困在这方逼仄的角落。云罗呼吸有些急促,无措地张了张嘴,总算意识到他是在说什么,声音里带着茫然和一点点委屈:“……她是你妈妈。”
睡衣下摆被撩起,赤裸的后腰贴上那人炽烫的手掌,他身子敏感,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粗粝的掌心握住细软腰线渐渐往上,云罗心里的警报砰砰作响,却又听见宋晏程开口,语调漫不经心地:“你叫我什么?”
他欲往后躲的动作一时顿住,喉结艰涩地滑动一下,没有做声。
云罗以前喊他哥哥,和小时候一样,亲亲密密的晏程哥哥。唯一在那场地下室里的强迫性事之后,他再也没对他这样叫过。
宋晏程笑了笑,并不在意他的缄默,除了笑意没传到眼底,那里仍是一片瘆人的黑。
他凑到他耳边沉沉地说,“你在她面前叫我哥哥,在我床上的时候怎么就不叫了。”
绸质睡衣最后剩下的几颗纽扣被崩开,噼啪滚落一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