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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虫,夏恩一眼就看出来这里就是布鲁斯凯的洛奥斯特大宅。不过,他只是想找个简要的答案,精神拟像居然反馈了一段过往记忆给他?
他从后花园的树影处走出,坦然自若地沿着熟悉的小路往建筑物移动,路程过半时,一阵踢踢踏踏的跑步声夹着一阵风传来,还有后面仆从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您慢点、慢点……啊小心!”
“噗通”一声,那炮弹一样笔直朝自己奔来的小虫影被栅栏绊倒在地,狠狠地摔了个狗啃泥。
后面的雌虫们终于跟了上来,夏恩站在原地近距离打量:这金发、这身高、这阵势……
他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小少爷,您痛不痛?有没有摔伤?医生,快去叫杰医生……”
小虫子被仆从从地上抱起,露在短裤外的小胳膊小细腿擦伤流血了,还有几处淤青。仆从们将他团团围住,这小家伙宝石般透亮的蓝眼睛蒙着一层泫然欲泣的水雾,看着应该很痛,表情却很淡定,用奶声奶气的小细音喊道:
“我没事,我不要看医生!”
我靠!真的是……自己!
“哎呦我的小宝贝,您可别任性了。上次您闹肚子,我听您的了,结果呢?结果您烧了一个礼拜!这必须得让杰医生看看。”
“这次没事!真没事!”
一听这个,小雄子在亚雌保姆的怀里剧烈扭动挣扎着,但成虫将他抱得很牢,一边走一边拨打通讯,和其他的仆从联系确认。
“我不要看医生!”
小雄子急了,开始用小拳头捶打对方,试图让对方将自己放下来。对方正在通话,抱他抱得有点艰难,而此时,有只成虫走过来,一把从他怀里接过了这只不安分的小雄虫。
“又在耍脾气了,夏恩?昨天你怎么答应我来着?”
一道悦耳透亮的嗓音仿佛大提琴的弓弦拉动,振动起空气中的浮尘,奏响让虫熏然的乐曲。
旁观着事态进展的夏恩缓缓侧首,正迎上逆光而来的那只雄虫。
对方体态修长纤细,一头有些自然卷的金色短发浓密蓬松,裹住他白皙俊美的脸庞。
他肩膀平直、腰窄腿长,身量很高,整只走在旁边高大魁伟的军雌身边,也不显得瘦弱,而是气势相当,甚至隐约有压过另一只雌虫的感觉。
夏恩不觉有些发楞,十几年了,再次见到这只雄虫,他的心中竟没有一丝陌生和疏离,反而涌上清楚明晰的喜悦、温暖和……怀念。
“雄父!”小夏恩手脚并用地往对方怀里蹭去,自然非常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显得十分亲昵,“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呀。”
“哦,小夏恩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因为这样你就可以继续欺负乔恩了?”
雄虫——即弗朗茨·洛奥斯特伸手扯住小雄子的脸蛋,一边挤眉弄眼,一边不顾小雄子的躲避,执着地戳弄揉捏: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失约的那只虫是不是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我不知道……”
小雄子不躲了,也不说话了,眼里的雾气更浓了,小眉头也微微皱起来,他垂下眼帘,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弗朗茨笑眯眯的,丝毫没有欺负自己孩子的内疚,他轻松随意地抱着小夏恩,手指继续揉捏玩弄他的脸蛋,仿佛那是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
“小夏恩,真的忘了吗?要雄父替你重复吗?”
“这周的外出时间,减少两个小时。”
眼看装不下去了,小雄子马上抬起头来,漂亮的小脸上只有故作的无辜,哪还有一点先前的泫然欲泣。
“哦,两个小时?那是第一次耍脾气的惩罚条件吧,但这可不是你第一次偷跑出来了吧?让我想想,到底是第几次呢……”
他昂起头,一边朝屋里走,一边冥思苦想,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前天清晨,你吃完早饭趁乔恩不注意溜了一次吧。昨天晚上,上床睡觉闹脾气撒野了,对不对?嗯,再就是今天中午,挑食,最后还是没吃完,还撒娇让乔恩帮你偷偷处理……”
“骗人!乔恩明明说不告诉你的!而且昨天晚上我没有闹,我洗好就睡了!雄父你骗人!”
小雄子猛烈摇头,断然否决,厉声控诉道。
“我说有就有。”
弗朗茨强势道:“按这样计算,啊,真可惜,这个周末的外出时间要全部扣除了。”
“雄父欺负人。”
小团子咬着嘴巴,眼看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旁边一直默然不语的银发军雌劳埃德·克雷夫淡淡开了口:
“弗朗茨,玩弄小虫崽很有趣吗?”
“哎呦哎呦,某虫心疼了哈哈哈哈。”
金发青年一甩手把怀里的小不点塞到对方身上,又摸了摸对方脑袋,大咧咧地说道:
“是‘骗虫’,小夏恩。嗯,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