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整个下身都被液体弄的湿成一团,布鞋还穿在脚上,但是足背已经被冻的发青,燥热的交合之后,模糊的意识让他不由自主地往顾闻桥身上靠了过去,只是双腿有些合不拢,被顾闻桥扶着腰腿擦拭身体的时候,肉穴还时不时痉挛着流出一点汁水。
因为顾闻桥就在身边的缘故,池屿又累的不行,于是就放纵自己睡了过去,这一次他睡的很沉,甚至也没有进入鬼域,但他没想到,醒来之后,顾闻桥却不在了。
身上虽然盖着犹有余温的长袍,但是下面的衣服竟然没有更换,池屿只能裹着长袍起身,走动的时候下身总是会传来奇怪的感觉,天还未完全亮,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竟然再一次出现了。
这不对,比起昨天那种似乎带着恶意的注视,今天的这种注视里面,夹杂着的居然是怒气。
一团粉红色的肉状物体挤入了木门,网状而凸起的血管上只覆盖着一层脆弱的透明薄膜,薄膜之下的是猩红的肉块,它看起正在增值,并且数目庞大,体型完全无法形容,在肿胀的肉团之间,是白色的触手,这样可怕的肉团如今有些狂躁的挤入这间屋子——相较于它的体型来说,这场景就好像是一只肥胖的仓鼠想要挤入火柴盒。而当它们发现没办法再挤入更多以后,外部的那些未进入的肉块就显得更加狂躁了,至于已经挤入房间里的肉块——它们开始膨胀,像是晶莹的球体,透明的薄膜在这个时候如同包裹着羊水的胎盘,肉块逐渐褪去血色,然后其内里开始膨胀。
这种诡异的景象,因为阳光逐渐升起,而呈现出一种令人觉得梦幻而奇妙的氛围,即使这些肉块和盘曲的触手同时也具有让人不适的污秽感,但是,当它们接连被从内撕碎,涌出来大量带着血色的黏液的时候,池屿却被定住一般呆立不动。
那些还不够完善的,甚至肋骨都未来得及覆盖上血肉的“人形”,森白的骨头下空空如也,虚伪的内脏颠倒地嵌合在身体里。
而他们有着同一张脸。
——“我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很害怕……”
——“抱歉,我很想你,跟了你一路……”
残缺的人形从黏液中爬出来,他们没有耐心等待双腿生长,触手与肉瘤的组合让他们看起来叫人害怕,可是人体的那部分,却刁钻的符合了人类的审美。
温热的,还带着黏液的身体贴了上来,潮湿的吻和修长的手指落在他的身上,隔着衣物,滚烫又黏人。
“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所以跟了你一路。
你走出房门的时候我看着你,你向他们问路时我也看着你,我看见你被夜风冻的发青的脚腕,也看见你恍惚的眉眼。
不该只有风能吻你。
于是我也想去亲吻你的脸庞,但你似乎不太喜欢,甚至有些害怕。
可是你看起来很累,我小心的看着你。
接着,我们看着你。
但自然不只我们。
我们没能吻你的脸庞,但是那鬼魂、那幽灵,他吻你,轻佻地去爱你,既然他可以,那我们也应当可以。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
堂庙的房顶被掀了起来,炽热的阳光将阴影裁成牢笼。庞大的肉团已然拥挤不堪,压迫的这屋子像是纸糊的一样倾斜。
门被打开了。
苍白修长的手臂像是玉枝一般拥住内里的人影,这边响动太大,池屿知道,一定有人在赶过来的路上了,但他根本没办法动弹。
甚至于口中发出了呜咽,夹杂着抽插时的暧昧水声。
在这种情况下,池屿的脑子里忽然闪过最开始的片段。
难道说被抓住浸猪笼,是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时候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