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意?”
一直闭着眼的人沉声开口,易醉抬头,只见对方也撑起了身子,双眼就像出鞘的寒刀,直直朝他刮来。
感受到自己兄弟的火热,易醉有些尴尬的闪过男人的目光。
他想要冥枭想到发疯,可不该是这么个时间,不该是这种情况下,趁人之危。
隐门出身的人本就沉默,且冥枭性子又偏冷,久久得不到回应,他不再开口,就那样又合上双眼,未有任何动作,任自己全身不着一丝的躺回床铺,袒露四肢。
易醉心里是一团浆糊,一瞬不知名的多种情绪混在一起,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往昔,他可以轻易与人缠绵,他不在乎对方真心,对方也不介意他的假意。甜言蜜语只是调味品,肉体感官才是最终追逐的东西,他们皆深谙此道,且放纵自己沉沦。
可眼前这人……不一样。
他想得到他,不仅是身,更重要的,是心。
易醉垂下眼帘,滑下床,黑色的长发散落腰间,柔顺光滑。
“对不起,如此……对你。”
轻柔的男声低低响起,青年看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相比那一夜山顶上杀气外溢,阴沉着俊脸的样子,暮若闻再次见到易醉时脸色好看了很多。
毕竟那一次魔教左使还稍稍担心了下被人用剑戳成窟窿的下场,而这一次,他可以随着性子,懒洋洋地倚靠在软榻上,和暮若闻下棋。
和美人下棋,很是养眼,虽然此美人非他的菜,但是美好的东西没有谁会讨厌。
“易兄不再多待两天?我连天堡特制的美酒再过一段日子就可以开封了,到时一定会让你尽兴的。”
暮若闻浅笑着轻声挽留,而易醉却看得出眼前青年笑容之下的言不由衷。
事实上对于暮若闻今日的表现,左使大人还是颇有些出乎意料的。他算不上特别了解对方,但有几点却是清楚无比的。他来这里之前曾经对那突然冒出来的“诈尸犯”做过调查,得到的信息显示暮若闻和他的亲哥哥爱恨交加,两人曾经在这个恃强凌弱的地方彼此扶持,最终却反目成仇,就像所有最狗血的电视剧一般,这种豪门恩怨从来都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将恩怨情仇一条条详略有当的罗列出来的。
而作为杀了这代堡主哥哥的人,易醉不认为自己待在这里会对他有任何好处。
虽然这里的确有一个人,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他待在一起,但显而易见,对方并不喜欢看到自己。
“本使有心无力啊,我家教主已经在夺命连环地派人催我回去。你看,暮兄应该晓得的,事物繁忙啊。”易醉落下一颗棋子,再习惯性地摇摇扇子——这次的扇面一片素白,什么都没有,无可奈何道。
“那在下便不挽留了,有机会,希望我们还能见面。”
暮若闻一子封了他的去路,易醉在心中哀叹连连,你看看,对于有气不能出的人,还是躲的远远的好一点。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易醉垂眸答道,再抬眼时,已敏锐的感觉到了门外多出的气息。
“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冥枭?进来吧。”
暮若闻有些惊讶,对于明明该去休息却出现在这里的人影。
易醉依然坐在软榻上,不动声色地远远打量着进来的人。
那人终于乖乖包扎了头上伤口,白色的绷带衬着他的黑发,更显得脸色苍白。走到内厅时,他顿住了脚步,从易醉这个角度,他很明显地看到冥枭扭头打量了一下守在那里的冥焰,才继续朝里走来。
易醉眼眸沉了沉,那一瞬间,他想,他还是有机会的。
回到魔教后的一个月生活,易醉不想再提。
简直能将人生生折磨至死。
直到月亮再一次圆起来后,他终于得以解脱,又可以穿着他最爱的月白色长衫,拿着他新配的羽扇,在教里四处闲逛。
他还没逛几日,天空就飘起了雪花,冬日来临了。
屋内燃着火盆,他披着狐裘,手里捂着暖烘烘的手炉,躲在自己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个古代的宅男,闲时就拿着杂书翻两下,研究研究武学残本,乖得不得了。
十一月的十五那日,他盼来了久违的身影。
一个多月不见,对方还是那张脸,那副身体,眉目之间,却多了些疲累。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拒绝为他脱下大氅的侍女,站在大厅门口, 雪花落满他的肩头,黑发有几丝湿润,望过来的双眼,很轻易地让易醉想起那个雨夜。
当时他也是这么问。
什么意思?
“小枭枭~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易醉轻佻地笑,脚步轻移,贴近门口的黑衣男人,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替他拂去头发上未融的雪花,熟稔的就像多年相交的挚友,“再见到你,我可是很开心,很激动呢。”
对着眼前这张笑脸,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