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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灵犀(2 / 2)

月光朱砂痣?”

“在我的年代有个女作家,在这里叫文人雅士吧,她的一篇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写道: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她微微一笑:“那我就惨点了,那很多年后,我厌了他或是他厌了我,无疑我成为饭黏子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筠妃贤妃甚至是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朱砂痣。”说着欣赏了一下自己手上刚染过的指甲。

“我说过,后宫里的女人做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而你只是比她们有意思一点,能不能别这么做,”纾贵妃站起来拿长案上的花瓶把玩一下,嘴角那抹笑容冷得让人发寒,“你不爱他。”

槿棋冷笑一下,抬起眼皮与他对上了视线:“对啊,不然呢,我为何要是尚书千金,我生下来就注定要成为一件政治与权力还有稳固家族地位的艺术品,我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是为了什么?你比我清楚多了。”

“所以你想要什么他都给你了啊,你家利用你,他放你走,甚至追封你为皇后的诏书都拟好了!他知道你必定入宫,拼死拼活要得皇位,他随便做个闲散王爷能多快活,为什么不去做?无论他任何一个哥哥登基,你过的绝不会比现在舒坦。”

她先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唉,别说的这么好听,他小时候才见我一次,那时候我才几岁啊,不要把这一切说得多堂而皇之,别拿我当借口,我相信他是爱我喜欢我,但我绝不是他登基的借口,登基后这么久还处理不好国事就是他不对了。”

啪嗒!纾贵妃假装手滑打破了花瓶,吓得她微微一惊,他道:“不小心摔破呢,林昭仪,你还是生气不老不死病的事情。”

槿棋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不然呢。”

“没有什么不然,换了是我也生气。”纾贵妃不以为然点点头,剩下的话他不会说出来,一个残忍的事实,谁心里都知道,但是谁都不会说出来。

不管是予睿还是上一个孩子或是现在她肚里的孩子,都是稳固地位的棋子,她求不要拿掉肚里孩子的时候是哭不想失去一只棋子,而不是一个自己的孩子,她在太后宫里接回予睿不是为了想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是要把一只棋子放在自己眼前——这些事实,容楚一辈子都不想知道,纾贵妃也不会说出来。

太聪明,是不好的。

纾贵妃回去之后,她说腿麻,让人揉了半天腿不知不觉睡着了,最近越来越怕光,睡了之后都会下好几道厚重帘子遮光,然后让宫女全出去,睡醒再唤进来。

似乎都见不着一丝光线,紧闭的双眼缓缓张开,这么倔强,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眼泪,紧紧抿着嘴唇不发出一丝声音,手背感受到滴在皮肤上的泪珠,一滴两滴三滴……到第十滴的时候,深呼吸,强行止住自己的泪水,擦干泪痕,扯出一个笑容……

像是这样,大概是从九岁左右开始,谁都不知道她会这样发泄自己的情绪,只有这样连蟠桃碧桃都不会知道她在哭。

刚开始这样哭的时候是为了什么?她记不清了,是为了伴读被送走而伤心?是为了曾经养过无数只小猫小狗的失去而难过?不记得了,或许不是,也或许是。但是心早已麻木了,一件艺术品是不会伤心的,也不允许伤心。

纾贵妃知道这个皇宫里所有女人在想什么,在干什么,旁观嗑瓜子看戏,戏之所以称为戏,绝对是具有可看性。

其实她也不是绝对与顾诗韵交好,只不过她们的交情在人生之中只有一段双方交心的感情罢了,当然,还未出阁的时候,除了顾诗韵,她不允许与旁人交好,因为顾诗韵出身比她更好,更加贵不可言,所以才能被允许成为知己。不然试试与一个下人丫头交好?对方的下场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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