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字迹之后的内容,就变得混乱而意义不明起来,夏清池完全没有办法看明白上面在说什么。
快速地翻阅过那些像是疯子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会挂在嘴边念叨的话语,夏清池的动作蓦地顿住。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在那戛然而止的混乱言语之后,是不断地、不断地被重复的三个字。这三个字的自己潦草狂乱,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笔记本上那张不大的纸张,甚至有许多字迹都重叠在了一起,被反复地刻画书写,根本没有办法清晰地分辨。
夏清池继续往后翻,却发现后面的每一页,都只是这一页的复刻,直到最后的文字在一道歪歪斜斜地拉出的长道笔迹而停止。
能够获取的信息太少,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但结合这个游戏里总体的故事背景,以及某个家伙每次出场时,都会必然带上的牵扯,夏清池也能猜到“邪神”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杀害过无辜的人。”德里克曾经说过的话在夏清池的脑中浮现出来,让他拿着笔记本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几分。好一会儿,他才小小地吐出一口气,合上手里的日记,将它放到了身边代表圣洁的木台上,准备离开这个满是血腥与腐败气息的教堂,视线的一角却忽地扫到了圣台下方,那并不明显的、从内往外渗出的液体的痕迹。
夏清池的指尖颤了一下。
这本日记掉在了这个地方,而从那上面最后的一道划痕来看,似乎日记的主人直到最后一刻,也仍旧在纸张上书写——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从总体的体积来看,完全能够藏得下一个人的木质圣台上,夏清池有那么一瞬,想试着去推一推那不知道能不能活动的木板,拆开这个看起来无比完好的、连血迹都没有沾上多少的圣台,看一看这东西的内部,是不是塞着一具姿势扭曲的尸体,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没有意义。得到的结果也无法改变他的什么。
尽管邪神从未主动去改变什么,但哪怕是泄露的千万分之一的气息,都足以对一个人产生影响。
夏清池收回视线,略微站直身体,继续往教堂的外面走去。
带着暖意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用来确认时间的工具,他只能根据太阳的位置,大概估计出现在是快到中午的时候。腹部一直没有消失的酸软撑胀感,并不会影响他胃里逐渐变得强烈的饥饿感。
显而易见的,他在进入这个游戏之后,已经在没有进食的情况下,度过了一天的时间。
目光在教堂外那满是杂草、看起来不知道多久没有人前来的荒败空地转了一圈,夏清池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稍远处的建筑群走去。
虽然不觉得会在那里见到任何活人——他也不希望真的在那里见到活人——但相比起被杂草和藤蔓占据的野外来说,曾经有人迹的地方,应该更容易找到食物吧?
这么想着,夏清池伸手推开了一扇几乎要腐朽殆尽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