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和安德烈跟着薇拉进屋之后,薇拉倒是先倒了一杯热茶给路德维希,就是那种简简单单的大麦茶,房间里也没有杀伐,只有桌子和凳子,这就是农村,很少有什么比较精致的地方,只要方便就好了。
安德烈赶忙走进院子里,搬了一张藤椅过来,然后拿着毛巾拧干把藤椅擦得干干净净,又站在路德维希的身后把路德维希的长大衣脱了下来,挂在了衣架上,这才停下手来,转头却发现,自己的妈妈正在直直的看着自己。
这些都是安德烈习惯性的动作,他一直都是这样的,顺手就会开始服侍路德维希,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他也没有想很多,但是现在被薇拉看着,他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
自然是察觉了安德烈一瞬间的僵硬,路德维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薇拉伸出手说:“您好,薇拉夫人,我是蓝.芬.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和薇拉说话用的是俄语,而且十分流利,很好听,这是安德烈第一次听到路德维希说俄语,安德烈自然是觉得十分吃惊。
当然更令安德烈吃惊的是,这真是安德烈第一次看见路德维希主从伸出手和别人握手——虽然他的手上还是戴着那双白手套。
薇拉瞥了一眼路德维希戴在手上的白手套,似乎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有人随时随地还带着白手套,像是个怪胎。
安德烈自然希望自己的妈妈不要讨厌路德维希,而路德维希更是个不喜欢解释的男人,他赶忙开口说:“妈妈。路德维希他有洁癖!他不是故意带着手套的!但是他真的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薇拉又不是个傻子,她下意识的挑挑眉,然后伸手和路德维希握了握手说:“很高兴认识您,路德维希先生。”
然后薇拉转过脸,看着安德烈,眼神显得很是疑惑 ,满腹疑问。
“安德烈耶维奇,你称呼这位先生叫路德维希,安德烈,你应该知道的,你小时候我教过你,这是不礼貌的,安德烈!还有,为什么这位文雅的先生有洁癖,你却要这么靠近他?”
路德维希坐在藤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默不作声,似乎根本没打算开口解释。
安德烈倒是惴惴不安的红着脸,又是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最后鼓起勇气,看着薇拉,低声说:“妈妈,我现在要告诉您一件事情,希望您听到了,一定要冷静……”
薇拉微微的仰起脖子,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但是她还是定了定心神,然后抱着双臂,叉着腿站在安德烈的面前,“嗯哼,你说。”
安德烈转过头,看了路德维希一眼,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对着薇拉说:“妈妈,我和路德维希已经在一起好久了……”
薇拉没想到自己脑中隐约的猜测竟然被这么快就验证了,她猛然的睁大眼睛,嘴巴里面似乎是想骂些什么,然后又强忍着怒气问安德烈:“安德烈耶维奇,我真是搞不懂,你怎么突然开始喜欢男人了,我记得你以前是喜欢女孩子的,我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很喜欢我们隔壁的阿芙罗拉?”
路德维希这才转过头看了安德烈一眼,那眼神冷冷清清,似乎微微带着不悦,安德烈很紧张的看了路德维希一眼,赶忙转过头对着薇拉解释:“不是的妈妈!您可千万别乱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阿芙罗拉!……只是……恩……只是以前和她相处的不!……你知道的,我以前很少和女孩子相处的不错,他们都喜欢高大的男人,她们各个都嫌弃我长得像女孩子!”
薇拉的忍耐几乎已经到了边缘,她用力地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然后直直的看着安德烈,“可是你知道吗,安德烈耶维奇,钢琴家是不可以搞同性恋的,你现在是公众人物,如果别人知道了你开始搞同性恋,别人会怎么说?”
安德烈这下开始尴尬的看着薇拉,干脆破罐子破摔,摊开手说:“妈妈,我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钢琴家了,我两个月前被钢琴协会正式辞退了……”
“该死的,你这个小混蛋!”
薇拉终于彻底的爆发了,她怒气冲冲的抬起手就要冲着安德烈的脑袋打下去,安德烈其实从小就已经习惯了被薇拉或轻或重的打两下出出气,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脑袋。
但是安德烈睁开眼睛的时候,薇拉的巴掌却并没有落下来。
安德烈最清楚自己的妈妈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女人,于是安德烈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路德维希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握着薇拉的手臂,面无表情却十分礼貌的说:“薇拉女士,我个人觉得现在不是什么教训孩子的好时候,我想我们还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地聊聊。”
安德烈想再说些什么,按照自己的妈妈那个性子,估计得生吞活剥了路德维希,路德维希又不喜欢和女人计较 ,但是路德维希看了看安德烈,朝着未免扬了扬下巴:“安德烈,你先出去。”
安德烈点点头,站在那里,看了看薇拉又看了看路德维希,最后还是走了出去,可是两个人都是不好惹的性格,安德烈忧心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