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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穆芳生九岁时穿过的外套(2 / 3)

你怎么办!”

屠钰像只被摁下开关的木偶,紧贴着穆芳生试图起身,正常人应该站起来之后再抱人,可他两只手压根儿没离开过穆芳生,就这么打横抬起怀里的穆芳生,视线环顾一圈,看见那辆库里南,机械地朝它走过去。

秦晚刚想出声制止,看这小子的样子又忍住了——破坏现场就破坏现场吧,当务之急是让他俩先离开这儿。

库里南从书店大门倒出去,碎玻璃噼里啪啦落了满地,有警车要上去拦,刚打舵转方向就被横在车头的秦晚先拦住了,同事的车窗降下来,秦晚道:“穆队受伤了,让屠钰先送他去医院。”

警车纷纷避让,将路空出来,库里南轰着油门驶出大院。

警戒线立即绕着书店划出封锁区。

躲去楼上的幸存店员被警察一一带下来,顿时哭成一片。

秦晚站在满地狼藉的一楼中央,无意间和穆康书睁着的眼睛对视上,那对犀利睿智的眼睛再也不会有任何神采,他叹了口气,移开视线:“穆书记,这他妈到底是谁干的。”

刑摄和痕检员拿着设备下了车,他刚想找张椅子喘口气坐会儿,禁毒支队一名缉毒警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秦队,小段哥来了,挺着急要找你。”

秦晚转身就朝院外走去,果然看见警戒线外的段景行,都不用他招手,他一出来,段景行就看见了。

“媳妇儿。你怎么来了?”

俩人隔着一条黄色的警戒线,段景行攥住他的手:“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

“来个急活儿……”借着路灯,秦晚骤然看清段景行下颚一道矩形红印,他接触过许多绑架案,段景行脸上的红印极像暴力撕扯胶带留下的,他抬手覆上那些印子,一丁点力气不敢压过去,“怎么弄的?”

段景行摇摇头:“刚才我从电视台出来,想给其他人买奶茶,有人抓了我。”

秦晚瞪大眼睛,心脏差点吓脱腔,但段景行朝他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继续说了下去:“那男人看着四十多岁,他听别人电话里喊我‘段老师’,问我是不是姓段,然后就把我放了。”

“我听那些人叫他‘绍帕’。”

正巧要去录口供的女店员从秦晚身后路过,她猛地站住脚,抽泣还没停下便开口搭话:“刚才……来书店的那个凶手……我听他带来的手下也喊他‘绍帕’。”

秦晚执行卧底任务时在缅甸待过的那7年,让他基本能听懂五花八门的当地话,他皱起眉道:“绍帕不是人名,Sawboa,掸语发音,意思是掸族自治城邦领导人。”

“宝贝儿,我联系个画像师,你先跟我回一趟警局。”

段景行点点头。

画像师刚按段景行的描述画出轮廓和眉眼,于国良赶到,瞄了眼画纸,突然面色凝重地坐在了电脑前。

他通过权限登录内部网,下载了一张照片之后,打印出来,将那张纸摊在段景行面前。

照片上的男人二十岁出头,英俊阳光,微笑时两侧唇角各自缀着一个浅浅的梨涡。身穿83式橄榄色警察制服,帽徽上是蓝盾国徽,下部分为金色长城。

那年代寸照的背景还是红的。

于国良沉声问:“是不是这个人?”

段景行:“我见到的人没这么年轻,除了年纪,轮廓胖瘦和五官,都和他是一样的。”

秦晚看着于国良神色,忍不住打岔:“这人是谁?”

“他叫秦悦,”于国良道,“曾经是一九八九年……全国公安战线二级英模。”

水城市中心医院,单人病房。

清晨6点22分。

天蒙蒙亮起来。经过一夜的暴雨,白天阴沉且不通透。

窗外的树枝东倒西歪,绿叶掉了满地,就连鸟窝也被毁的只剩下半个褐色的瓢儿。

稍不平整点的路就存出一洼积水,路上水坑多了,一眼望去满目疮痍。

屠钰甩好一支温度计,小心翼翼夹在穆芳生腋下。

穆芳生后半夜发烧了,打过退烧针,睡了一会儿。

皮肤摸着还是烫,屠钰怕他又烧起来,隔一小时便量一次。

住院部大楼只剩下走廊里夜班护士的哈欠声。

床单窸窣,一只手从中伸出来,扯了扯他的袖子。

屠钰原本就没有困意,这下更是精神,怕惊扰到什么似的握住那只手,又不敢用力,轻轻道:“醒了?”

病房里没开灯,昏昏暗暗的。

穆芳生四处看了看,大概看明白是在医院,抽回手掀开被子,牵动静脉输液管一通摇晃,他瞥向手背上的针管,直接伸手将它摘掉,一簇血液倏地溅在手背——屠钰急忙摁住他手背针孔上方位置:“怎么了?”

“我不想在这儿。”穆芳生说。

他摁着穆芳生的手,一分钟后,确认针孔不再溢血,捋顺男人凌乱的头发,望着那双眼睛道:“那我们回家。”

一开门,面包几乎要扑到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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