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放开。祁越本欲用术法挪去,想到什么,眉梢一挑,嘴角又勾起淡淡的笑。
我浑身发毛,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疯狂叫着系统,我不要看了,我不要看了,你放过我,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系统给出的只是一如既往毫无感情的回应:抱歉,不行。
祁越抬起脚,踩上他的手腕。
我发狂一般喊着不要,可没有人听得见。
祁越,祁越,祁越!你他妈傻逼,畜生,你不是人!!!!
沈知晗浑身都在抖,最终抵不住疼痛松开了手,却没有丝毫犹豫,哆嗦着要再伸上前。
他还没得到祁越平安的消息,更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祁越。
我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我绝望哀求着,你救救他,你救救他,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系统回道:只有你能救他。
我被迫清晰地看着一双崭新的乌金流云靴,厚重鞋跟碾过他的手指,莹润修长的指节被碾在冰面,踩得血肉模糊。
那是他平日珍惜的拿剑的手,为祁越洗衣做饭,缝补衣物的手。
沈知晗脸色惨白,我连眼泪也流不出,眼睁睁看着他伸出的另一只手被同样对待,指肉,血液与碎冰交杂,森森白骨露在空气中,一节一节裂成碎块。
他忍着疼痛,艰难撑起手肘,一点点挪到祁越脚边。
乞求讨好地仰着脸,望向高高在上的施虐者。
我跟着念出他不断重复的嘴型:祁越,还活着吗?
冰冷的刀面贴上他脸颊,沈知晗流不出泪,眼角流下两道艳红的血。
我知道,他并不是在为自己即将迎来的死亡哭泣,而是在想,为什么他没有碰自己的手腕,祁越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一双眼睫低低地颤,到最后一刻,到被贯穿胸膛,仍在呢喃,对不起。
对不起,是师父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