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兵分两路,一年后再见,他已达元婴境。我撇一眼旁侧面色有些难看的祁越,了然他进益如此之快原因。
祁越依旧要进皇宫,上演了多次的戏码我甚至懒得再看。错过了刺杀时间,祁越再发疯也随着他去,只是沈知晗听我说那八年祁越似乎受过蛊惑,便留了个心眼,对祁越施下静心诀,告知他,莫要随意听信他人。
祁越此刻已有些恍惚,不知听没听进,总之我们就此分离,我与沈知晗,也正式开始了计划的第一步。
周秉常此人妄自尊大,十分傲慢,仗着自己分神修为,时常不将人放在眼里。我料定有关回雁峰之事,他必然独自一人前来,便带着印记踏入南华山,刻意引周秉常至偏僻一峰,躲藏于山石之后,自己使用道具隐去身形,令沈知晗充当那位闯入禁制之人。
果不其然,周秉常见到他,登时面色诡异,少顷,定神厉声道:“你怎会在此处?”
周秉常警惕性极高,四下环视,幸好我使用道具,才得以隐蔽不被觉察。
沈知晗依照我提前设想,回道:“宗主寻我而来,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
确认无其他帮手,周秉常半眯眼眸,“那日之人是你?”
他只微微仰首,顷刻,林间威压骤增,草木亦是沙沙作响。
我在远处望着二人,沈知晗从无与宗主这般说话过,底气已然有些不足,语调低了几分,念出我教他的说辞,“回雁峰内究竟藏着什么,你不惜费大心思在入门心法中加上一条引导,令所有弟子对你在南华宗定下的律法深信不疑?”
周秉常声音忽的冷了下来,“你知道了?”
我预想中此时周秉常应当已与他交手,未教他后续如何,他却随机应变得极快:“我知你私自加了引导术法,隐瞒弟子多年。”为达彻底激怒周秉常效果,紧接道:“虽尚不明你谋划为何,但我会将此事悉数告知南华宗所有弟子,由他们来决断,你所作所为是否称得上宗主之名。”
“想得倒是周全,可惜,你却没机会实现了。”周秉常冷眼斜觑,道:“我当初放过你,真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右臂火光流窜,掌心隐隐现出鸿钧,左手二指并起,将回雁峰也施下结界。
结界内星驰电掣,鸟兽皆散,独独雷鸣洪厚响亮。
鸿钧即将斩落的前一秒,我激出渊冥石威力,令周秉常所持神兵短暂化为普通武器,剑上所附疾电自然消散,沈知晗屏足神识,堪堪闪身躲过这致命一剑。
周秉常自然也发觉了,“我不知道你从何处找到的神物,竟能让鸿钧失去效力……可我任南华宗宗主多年,便不要鸿钧,天下也难逢敌手,你难不成以为这样便能压制我?”
这自然不可能,我计算着时间,趁周秉常查探鸿钧,忽而从他身后持尖锥捅去——这一招也并非能制他于死地,此物最大作用,便是能短暂令被刺中之人降为与攻击之人同等修为。
“你……”周秉常似乎惊讶我的突然出现,毕竟依他修为,断无人能躲过他的查探。
说来无论尖锥或是隐藏身形,都算我借系统道具作弊,要在其他地方,多少得安个金手指的名头。可纵使我能制服高出修为许多的人,依旧动不了祁越,这金手指,属实无用。
此时的周秉常修为不过元婴,我与沈知晗以二敌一,他已受了伤的情况下仍十分艰难,不愧为身经百战之人,便是技巧,都高于我们许多。
此战疲累,我不愿多说,只记得从卯时打到酉时,竟是靠我不断的宝物补给拖垮周秉常,被浑身伤痕制服时,狠狠怒视着同样狼狈的我二人。
杀他自然不能用剑,我交予沈知晗一魔物利齿所制短刀,令他刺过周秉常心脏,作被魔物错杀之象。
沈知晗手握短刀,长时间战斗已令他心气不足,面前之人更是南华宗弟子敬仰的周秉常,不自觉喘息加重,手心发抖,迟疑畏缩,不敢上前。
他另一手紧攥身侧衣物,碎丝贴着汗湿脸颊,“一定得我动手吗?”
我同样有些因打斗发喘,避开系统组织语言,与他直直对望:“我……哪天若是离去,你还这般性子,如何能行?我现在能帮你杀他,可往后,还有许多事要靠你自己。”
我希望他不再软弱,希望他自信,勇敢,杀伐果决。所以我让他杀掉造成他如今现状,已近似于心病的周秉常,让他不再被这多年阴影所困。
这副犹豫模样可怜得紧,我叹了口气,心里虽不舍,仍为了往后计划顺利实施,当个无情坏蛋逼迫他下手。
面面相觑许久,我都已做好等他纠结一夜的准备。可平日无人经过的此峰竟忽而有人靠近,来人气息太过熟悉,连同地上已无反抗之力的周秉常都身体一颤,艰难仰头望向结界边缘。
是周清弦。
周清弦身上居然有与他父亲联系之物,遇上危险时起了反应。
他破开结界并不需要多长时间,若周清弦来时周秉常还活着,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来不及了,没有时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