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一次只用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
唔——
伴随着从喉咙深处传出来的一声闷哼,男人汗津津的肉体跟野兽一样紧绷雄起。
肉棒上的龟头怒张着,粘稠的精液射了出去。
一股一股, 飞溅在被弄皱的枕头上。
贺西执躺在一旁,粗声粗气的喘息,伴随着胸膛的剧烈起伏。
他明明射了,眉心之间却还是深深的褶皱。
浓重的厌烦情绪,丝毫没有随着高潮的欢愉而消失不见。
反倒是他的心里,变得更加的空落落。
没了。
彻底的没了。
乳白的液体浸染了布料,原本残留的淡淡幽香,也被精液的腥臊所取代。
他正在亲手扼杀姜漾留在这个屋子里的存在。
如同姜漾结束他们的婚姻那般简单。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
“呵呵……”
寂静中,突然想起贺西执自嘲的冷笑。
结婚这三年,越来越多的人说他们是“模范夫妻”。
听得多了,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真的以为他们就能这样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但是贺西执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这样的。
姜漾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男人。
在他们结婚之初。
姜漾会看着他的脸出神,她的眼神温柔、迷恋,充满了爱意,却又是迷茫朦胧的。
那样的神态……
与其说是在看着他,倒不如说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贺西执曾经疑惑过,会不会是他的错觉。
那是他的人生中,第一次这样的不自信。
结婚第三个月。
“姜漾,你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那天的餐桌上,二十五岁的贺西执冲动的做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他看着姜漾震惊的模样,看着她缓缓地轻轻点头。
——那他,跟我长得像吗?
二十五岁的贺西执心里戳着一根刺,怎么也问不出下一句话。
往后的贺西执如何自欺欺人,都无法欺骗自己,他的妻子心里有另一个喜欢的男人,那个男人一定跟他长得很像。
所以她才愿意跟他结婚……
所以她会看着他的脸缱绻出神……
他贺西执,就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就算贺西执主动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姜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那个温婉可人的好妻子。
她把家里打理的仅仅有条,她会花时间陪伴家里的老人长辈,她会尽到所有妻子的责任。
包括满足贺西执的欲望。
贺西执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军营里,实际在家的日子并不多,他脑海里跟姜漾有关的记忆,都跟做爱有关。
一次一次。
他最喜欢姜漾精疲力尽,红着脸,汗湿着头发,眼眸里含着水光,用娇喘的声音,一句一句的哀求他。
“不行了……我……我没力气了……”
“阿执……求你……呜呜……”
“停……不……阿执……我不要了……”
贺西执会一次次逼着姜漾喊他的名字。
只有在这一刻,他能百分百确定,姜漾眼里心里想着的都是他。
男人在深夜餍足,却又在第二天看着下不了床的姜漾时,心中满是懊悔。
这一段婚姻,一直都是姜漾在委曲求全,她做到了百分百的好妻子,却从没有提过自己的要求。
除了那一夜。
姜漾说:贺西执,我想跟你离婚。
不是“我们离婚吧”的请求,而是说她“想”。
她想要——
贺西执一个语文考试从来只是在及格线之上的糙汉子,却在其中听出的细微的差别。
那是姜漾在婚姻里的第一个要求。
要跟他离婚。
所以那个时候的贺西执,心中哪怕有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硬是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随着贺西执的沉默,欲望的热气消散的特别快,精液的腥味变得越来越难闻。
看着枕头上的污渍,更是觉得碍眼。
贺西执带着一身怒气起床,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洗手间。
连同那个枕头一起,也被他带了进去。
——
【小剧场】
深夜的洗手间
狗狗蹲在地上,将花洒开到温水,皱着眉,双手抓着枕巾,用最温柔的动作,一点点的清洗。
布料不能破,花边不能皱,要轻……一定要轻……
那可是姜漾最喜欢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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