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枭无法拒绝。
贴在身上,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冷若寒冰,却又犹有人体才有的声音、气息和脉动。
粘腻腻的、湿润、从手心到他的额头,细小的汗珠无声无息地浸出,像永久静寂的空间里,唯一时间还在流逝的事物。
靠拢在他怀里的人,安静沉默,呼吸轻浅,细软的发丝贴服在他的脖颈上,露出流畅完美的颈部曲线,那么脆弱那么苍白,仿佛只要再稍稍大力一点,便会轻而易举地折断。
魔教左使完全不见了片刻前的嘻哈聒噪,半垂着眼帘,规规矩矩地倚靠在男人胸膛之上,刻意避开了包裹着的伤口,一言不发。
冥枭刚开始还有的一点点紧张,也随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而慢慢地消失。他微仰着脖颈,双目所及的视野染着昏暗的碧光,边缘一点点变暗,直至完全的漆黑。
静得可以清楚地听见一下一下的心跳,和血液在血管中静静流淌的声音。
刚才因为事情一股脑的挤到一起,来不及细细分析,而现在,默默思忖了一会,冥枭便知道,这间密室的另一个人,为了自己,到底付出了什么。
狄云越的毒,烧起的大火,重伤,缺乏医药,寒冷和饥饿……
如果不是他,这些绝对不会带来丝毫愉快,只有无尽麻烦和困难的事情,不会落到那个总是笑得云淡风轻、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魔教左使头上。
原本,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
可现在,除了身上的外伤和内力流转仍有些滞涩外,他没有任何算得上致命二字的伤势。早先那些被破坏的七零八落的经脉也被人打通、重新梳理,若非记忆仍在,就连心性坚忍如他,也会怀疑走火入魔是不是只是自己一时的梦魇?
“……我不值得你如此。”
黑暗中,涩然干哑的男声低低响起。
“呵。”
一声短促的低笑回应,易醉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男人精实的腰腹上的疤痕,“我觉得值就行。”
“我说过,我在乎你,很在乎很在乎……”
“虽然你看起来寡情寡欲的样子,但是这种心情,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了解。”
黑衣的男人沉默了,任对方的手指从腰侧移到小腹,在腹肌上沿着肌肉的线条轻轻地勾勒:
“暗卫无心。”
四个字,从他口中轻轻吐出,低得像自语,又像自我暗示般的重复吟诵。
“你在怕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质问,冷静沉稳,疏离却又带着审视一切的通透明晰。冥枭全身一僵, 却不是因为那突然袭上他双腿之间脆弱之处的手指。
“我不是暮若闻。”
昏暗的碧光中,易醉直直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面庞,表情漠然,长眉轻挑,认真严肃的目光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轻慢与逃避,纯粹、坚定且执着:
“我不会那样对你,永远不会。”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感觉就没有感觉,感情的世界,黑白分明,不需要怜悯,也承受不起利益的枷锁。
他们可以无姓无名,可以没有人在乎没有人记得,可以如世间的浮沉一般无声无息的逝去。他们唯一拥有的,不过是一份,属于自我的感情。
这份感情脆弱到,哪怕是依然含有不忍的猜疑,哪怕只是一瞬的动摇,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致命的伤害。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我完全不……感兴趣。”
静寂半晌,冥枭皱起眉头,语音沉沉的前半句,在延缓了一会后,夹着喘息,艰难地从牙缝间挤出。
“哦?”
易醉伏下头去,用牙齿咬噬着男人麦色胸膛上,那矗立在染血的布条边缘的褐色乳头,伴随着舌头的温柔抚慰,一点点地挺立了起来。
而握在手指中的男性器物,虽然尺寸足够巨大,却实在青涩得紧。魔教左使不过简单上下撸动摩擦,那粗长的阴茎就鼓涨了起来,喷吐着浓热的气息,蠢蠢欲动。
“这种事情,不要太过肯定啊冥枭……”
青年狠狠地咬弄着口中的乳粒,内心的暴虐,在温柔的表皮下,像汹涌的潮水,一波波撞击着濒临绝境的理智。他抚弄着手下的健实柔韧的躯体,无比的满足和更大的饥渴同时浮上心头,他拉开男人的腰带,带着已经下了决心的男人滚倒在铺着衣衫的草床之上,薄薄的衣衫滑落他的肩头,被易醉一把撕扯开来,散落为破碎的布条掉落在地。
“这样呢?做一些暮若闻没有对你做过,但你一直暗地里渴望得不得了的事,你也不感兴趣吗?”
易醉笑着,眉眼间的温和沉稳因为一个人的言语,轻而易举地变换成暴雨前压抑的宁静和残虐。
他压坐在男人腰间,双手撑在冥枭身侧,垂下的长发犹如黑夜中伸出的藤蔓,将自己的猎物,绑缚笼罩在独立密封的空间。
“哈……”
身下脆弱的器物被玩弄得火热坚挺,尖锐清晰的快感从顶端窜到脊背,冥枭长眸中却是一片清明,他对着易醉